雪跡斑斑

2022年1月7日 星期五

【風花雪月/修伯特X菲爾迪南特】折翼天使(R18)

【風花雪月/修伯特X菲爾迪南特】折翼天使
※20211212逆文字轉蛋/天使AU/R18/7399字
※依照蛋主整理的設定衍生創作,OOC屬於我
※TAG:伊甸園的蘋果





  那是個特別陰鬱的午後,和他的臉色如出一轍。修伯特依然記憶猶新。


  腳底踏在軟爛成泥的濕土,鞋跟陷進淤積成沼的水漥。呼吸很壓抑,聞不到草木芬芳,鼻腔裡盡是霉味,久久揮散不去。黏稠的泥濘拖住腳步,汙濁的空氣沁入臟腑,一切沉重得令人厭倦,似失焦模糊的黑白影像,或早該扔棄的殘舊膠捲。那些不值一提的回憶終歸如此。


  偏偏菲爾迪南特出現在那裡。


  何其荒謬啊,肯定出了什麼差錯。聚光燈根本不該落在他身前三尺,彷彿邁出一步便伸手可及。那應該要是錯覺。多麼不合時宜,而且格格不入,稱不上什麼美麗的意外,就只是個單純的錯誤而已。


  修伯特沒有表現出動搖,至少他的確這麼期望。映入眼簾的景象太過虛幻,如聖經故事躍然紙上,可他從來不曾信仰,而或許這正是問題所在。修伯特再三叮囑自己務必冷靜,腦內卻驀然浮現荒誕不經的想像:教堂天頂破開大洞,彩繪玻璃碎裂成渣,而路過的他不幸被砸得頭暈目眩,才誤以為撞見天使墜入凡間。


  起先修伯特懷疑對方的存在,在與他四目交接的頃刻,則開始懷疑自己的雙眼。


  「嘿!你可以看得見我嗎?」好了,很顯然這不是誤會。因故墜入凡間的天使如是說:「我是菲爾迪南特,也許可以請你幫個忙?我好像──呃,不小心迷路了。」


  他頭上有一圈黯淡的光環,但在灰濛濛的天際下已經足夠亮眼;他還有一對明顯負傷的翅膀,背上滲出化成細流的血珠,浸濕那件長至腳邊的純白衣袍。


  修伯特往往相信自己的直覺,可也願意相信自己親眼所見,於是他雖然維持一貫的猜疑警戒,同時又相當矛盾地採取行動,沒有對菲爾迪南特視而不見,只是面色變得越發陰沉,遠勝此時對他開了無聊玩笑的上天。


  「天使?」


  「嗯,你的眼光可真好!」菲爾迪南特大方點頭,確認身份的疑問在他耳中昇華成動聽的讚美。他一向為此榮耀且自滿。若非自己背上帶傷,法力減半,他並不介意直接對修伯特展示聖潔的光圈。「其實我不應該像這樣在凡人面前現身,不過現在情況比較特殊……如果你願意提供協助,我將會非常感激。」


  「……」陳述事實的單詞被扭曲了真意。修伯特一度考慮收回前言,盯著只因為成功搭話就對他放下戒備的天使,又心想用來當作過度美化的形容詞倒也不為過。


  他意味深長的目光掃向菲爾迪南特明亮的雙眸、橙紅的長髮、染色的羽翼,起初帶點打量,然後仔細觀察,結論實在不可言說,直把對方盯得連連退後兩步。即使菲爾迪南特假裝沒這回事,頂著還算和善的面容再次往前,修伯特還是看到他把那隻以示友好的右手默默收了回去。


  回憶到此為止。不,那只是空想,事情才沒有那麼簡單。不僅如此,那天的自己簡直疏忽到反常的地步,接連鑄下許多難以挽回的錯。


  例如他看似在若有所思的片刻低下頭,實則趁機窺視菲爾迪南特裸露在外的腳踝──好吧,嚴格說來不是只有腳踝──他還多看了幾眼衣料下若隱若現的小腿線條。關於這一點,那截透出微光的蜜色肌膚怎麼想都必須負起責任。


  荒唐拉開序幕以後,接踵而來便是一錯再錯。


  修伯特不想自找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門來。一股動人清香在菲爾迪南特周圍飄盪,輕易取代堵塞鼻腔的陰濕氣味,打通新鮮血液直往心臟的道路。不得不承認,那種感覺不算太糟,以致他在一番舉棋不定之中,忽然鬼迷心竅選擇退讓,答應幫助這個迷了路又受了傷、看起來還有點傻的天使。


  「請跟我過來吧。」


  畢竟第一印象說不上多好,菲爾迪南特沒想到結果會是如此。他紳士有禮地鞠躬道謝,隨即對於以貌取人的自己感到羞愧,又朝向他釋出善意的修伯特表達歉意。


  「我是菲爾迪南特,謝謝你的幫忙。」


  天使再次報上名號,嘴角弧度微揚,眉眼彎得柔和;而人類微微頷首,禮貌性報上姓名,態度拘謹淡漠。


  修伯特不動聲色,眼尾輕閉,心裡想的卻是菲爾迪南特太刺眼了。朝陽在臉畔初升,碎光在眼底流動,那雙翅膀明明仍在悲慘地滲血,他怎麼能夠始終沒有流露半點虛弱的神情。


  好不容易顯現出動搖,則是因為這樣的理由。


  「──抱歉,把你的床弄髒了。」


  菲爾迪南特露出赤裸的背部,爬上床褥的動作在幾滴豔紅弄髒床緣後中斷。他回首望向拿著醫藥箱站在他身後的青年,似乎猶疑著該不該遵從指示繼續。


  為了好好包紮羽毛豐沛的雙翼,修伯特需要他維持趴臥在床的躺姿,似乎也不介意床單因而染上斑駁血跡。他解開袖口第一顆鈕扣,將衣袖反摺些許,並示意天使回過頭去,「無妨,麻煩你好好趴下,別讓血滴在地毯上。」


  言下之意是弄髒地毯比弄髒床單更不好處理。菲爾迪南特乖乖趴進床鋪,修長的四肢在床間慢慢舒展,小心收好的翅膀也隨之耷拉下來。那原本該比任何一幅他見過的裝飾畫都要讓人移不開目光,偏偏修伯特想起某次在路邊遇見一隻被雨淋濕的小狗,他壓根沒打算理會,結果被甩得滿身是水,真是該死的令人難忘。


  修伯特湊近床邊,拿出消毒用的藥水,垂首直視他暴露在外的傷處。


  到底要怎麼做,才會傷成這個樣子?


  菲爾迪南特的情況很糟糕,虧他嘴角仍然掛著頑固的淺笑。堅毅的外表只是用來掩飾的包裝,天使的翅膀傷得很重,怵目驚心的血痕幾乎從背後穿進腰間,血肉模糊的羽根連接處尤其駭人,讓人看了不禁用力蹙起眉頭。


  藥水氣味瀰漫在空氣間。在菲爾迪南特望不見的角度,修伯特相當熟練地備好必需品,謹慎拿捏著下手的力道和位置。


  棉棒觸及皮開肉綻的傷口邊緣,滑過幾根沾上血汙的羽毛。那一瞬間,菲爾迪南特觸電似的彈跳起來,修伯特的手也跟著狠狠一顫。


  「啊!」


  「很痛?」


  他以為菲爾迪南特不會喊痛。


  「不是,該怎麼說呢,其實我是第一次讓別人碰我的翅膀……」


  事實上的確沒有。還好不是弄痛了他。


  「是嗎,那就請你乖乖趴著。」修伯特打斷他,語氣生硬,差點吞不下溢出喉頭的慌亂,「請別隨便亂動,要繼續消毒了。」


  「真的是第一次。」菲爾迪南特以為他不信,噘起嘴嘀咕,強調之餘又帶點請求:「拜託你溫柔一點。」


  雖然他自認很能忍痛,可是翅膀被摸到的感覺很怪異,完全不能一概而論,那種異樣感他是真的不太能忍。


  修伯特沒有給予回答,懸在空中的手也沒有落下。菲爾迪南特一臉不解地喊他:「修伯特?你有聽見我說話嗎?」


  殊不知正是因為聽得一清二楚,事態才會持續往不受控制的走向發展。


  另一種同樣被冠以天使形象的奇怪生物盤旋在腦海,吹著號角奏出莫名歡快的樂章。叭叭,叭叭叭叭。吵死了。修伯特搖了搖頭,專心致志消毒上藥,終究是面不改色奪走了天使的第一次。


  細密的麻癢和尖銳的痛楚混在一塊兒,但他知道這是無可避免的。為了轉移注意力,菲爾迪南特偷偷回頭張望,很快就被帶點告誡之意的眼神逼退。


  「……真冷淡啊。」天使小聲呢喃,索性把臉埋進交叉的手臂間,頭戴的桂冠順著髮流微微傾斜。他也不在乎,只盼望煎熬的過程快點過去。  


  修伯特不再多說什麼,手上的動作卻比剛才更加小心翼翼。


  也不清楚菲爾迪南特是被何種力量所傷,以人類力所能及的方式治療,發揮出來的效果非常有限。修伯特總是不厭其煩替他換藥包紮,手法熟練異常,菲爾迪南特對此十分震驚,這個人看起來那麼不好親近,卻遠比預想中還擅長照顧別人。


  但就算修伯特在所有細節上做到盡善盡美,菲爾迪南特的傷依舊足足養了三個月有餘。


  期間菲爾迪南特沒有多作解釋,修伯特的過問也僅只一次點到為止的試探,後來便任由以療傷為名的日子無限延長。


  在等到那些傷勢徹底痊癒以前,他們之間倒是相處得挺不錯──至少菲爾迪南特認為彼此的距離比一開始縮短很多──否則在確認他的傷口結痂、疤痕淡去的這個晚上,就不會坐在舒適的躺椅上喝著修伯特特地為自己泡的熱紅茶,和對方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話了。


  「我再次為我的偏見向你道歉。」


  「彼此彼此。閣下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


  「是嗎?那至少讓我謝謝你吧。」


  「謝什麼?」


  「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豈知此話一出,好半晌再也沒有得到回音。


  菲爾迪南特以為空氣在剎那間凝滯,悄悄昂首一看,才驚覺是凍結在修伯特抿直的唇角。


  「這麼說,閣下是非走不可了?」修伯特緩緩啟唇,吐出的疑問卻是肯定。不等菲爾迪南特回應,他挑了挑眉,好似誠心疑惑地發問:「菲爾迪南特大人,你可真是一片真誠啊,即使被傷得這麼重,也執意回到那個已經不屬於你的地方嗎?」


  菲爾迪南特愣了愣。


  ──為什麼修伯特會知道他的傷是被其他天使砍傷的?


  真正的原因有很多,這是概括而後的簡答:因為這個天使很聒噪,很愛笑,很善良,很耿直,重點是很傻。


  早就忘了那是第幾個不再死寂的夜晚。菲爾迪南特毫無防備,沒沾過酒精的身子被一小杯紅酒醺成爛泥,一個晚上什麼該說不該說的全進了修伯特耳裡,隔天醒來還把為何癱在人類懷裡昏睡給忘得一乾二淨。


  面對此時無語的菲爾迪南特,修伯特啞著嗓音又問一次:「非走不可嗎?」


  菲爾迪南特欲言又止,思考跟呼吸都被按下了暫停。在世間萬物定格的瞬間,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


  凡人奪走了天使的初吻,一場風暴就此迎面襲來。當菲爾迪南特意識到這一點,另一個人的溫度早已接二連三地落在他唇上。


  不可思議的是,他並不覺得厭惡。


  修伯特的吻很虔誠。哪怕沒有信仰。


  「為什麼?」菲爾迪南特緊皺的眉間交織著驚訝和困惑,慢了好幾拍才想到自己應該躲閃。他沒能來得及釐清混亂的思緒和動搖的心情,這一次連呼吸的空間也被強行掠奪,只留下一句急切的喝斥:「修伯特!」


  他想說:不可以這樣。不可以。不。然而每個否定的字眼都被修伯特的親吻吞噬殆盡,充滿侵略性,比劇毒更危險。掃進口腔的進犯毫無遺漏,彷彿他真做了什麼錯事,反覆重申著絕不寬待。


  於是菲爾迪南特再也吐不出一個字,除非他願意改口說點別的。


  修伯特的吻既深沉又執著,像蛇的誘惑,追隨吐息滑過唇瓣,沿著舌身蜿蜒爬行。菲爾迪南特張口欲言,卻不慎吞下禁果,那對他而言足以致命。


  倘若他並非象徵純潔的天使,興許這一切將美好如同初始的伊甸。可惜事與願違,那股滋味會令人上癮。


  菲爾迪南特不自覺歛起眼尾,舌尖竄過陣陣酥麻,弓起的背脊不停顫慄。修伯特伸手觸碰,指節反覆掠過羽翼根部,那原本長度及肩的後髮如今蓋過上背,幾簇微捲的髮梢因而勾住他指尖,捲起細小的電流,灑下灼人的星火。


  別走。聽見了嗎,他說別走。


  那個曾經滿是傷痕的部位,在修伯特無微不至的照料下,現在只留下一道不甚起眼的淡淡傷疤。修伯特用拇指很輕很輕地摩娑,與先前幾次以療傷為目的的碰觸截然不同,這一刻純屬原始的慾望使然。


  那是何其煽情的愛撫。前所未有的感受讓菲爾迪南特渾身麻顫,在他單純到近乎貧瘠的想像裡,這般充滿愛意的撫摸,應當如呵護珍貴的至寶,如膜拜尊貴的天神,而非隨時都要將他從頭到腳給蠶食鯨吞一般。


  修伯特的所作所為無疑觸犯了禁忌,自己該做的是適時阻攔,而非放任彼此隨波逐流。明知如此,他們仍是唇舌糾纏,相互擁抱,喘息急促而分不清你我,菲爾迪南特的驚呼不只一回被扼殺在長長的深吻中。


  從未體驗的快感漸漸席捲天使全身。


  好奇怪。身體好燙。翅膀好癢。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菲爾迪南特眼裡有迷濛的淚光,修伯特近距離撞見天使萌生欲情的模樣,狂燃的慾海隨之翻騰,著魔般的吻還在加深,將兩人捲入深不見底的漩渦。


  難分難捨的吻在良久後才短暫停歇。菲爾迪南特軟倒在他懷裡,整個人被半抱著推向偌大的床鋪中央。那杯喝到一半的紅茶潑灑在地上,遺憾的是誰都無暇顧及那塊要價不斐的地毯。


  「修伯特、唔……難道、你其實很討厭我……嗎?」


  這個開口的空檔得來不易,菲爾迪南特所說的第一句話與離別無關,那讓修伯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可那愚蠢的問句立刻扳回一城,讓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如果閣下非走不可的話。」


  迂迴的言語在天使直率的腦迴路裡打轉。他不得其解,瞪大琥珀色的眼瞳問:「為什麼?」


  修伯特雙手撐在他臉旁,半長的瀏海遮蓋住右眼,除此之外的一切再也無所遁形。


  「因為閣下擁有讓人心煩意亂的本領,而我難以招架,僅此而已。」


  菲爾迪南特與他四目相交,潔白的雙翼展開,輕巧拍動兩下,吹起的微風掀開修伯特過長的側髮。原來他一直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事已至此,菲爾迪南特無意逃離,只是想將修伯特籠罩在羽翼之中。這樣那人就不能再隨便把手伸到自己背後,當然也碰不到那塊敏感異常的肌膚。那會害他變得更奇怪,明明他必須冷靜下來。


  天使真正的意圖傻得有些可笑,修伯特卻順勢埋進他胸前,撩開那件罩在他身上總顯得寬大幾寸的衣襬,嘴唇輕輕覆在他的胸口,像要親吻他的心臟。


  心跳得好快。菲爾迪南特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實際上修伯特同樣也沒有。他初次嘗試對誰掏出自己的真心,就算那藏不住欲望的內在可能醜陋不堪。


  「唔……」菲爾迪南特不太肯定地問:「你是不希望我走嗎?」


  修伯特輕聲絮語:「誠如你所見。」


  實在太犯規了。他卻說不出這又是觸犯了天界的哪一條規矩。菲爾迪南特渾身熱燙如火燒,肌膚泛起媚人的淺紅,鼻息紊亂而潮濕。修伯特鍥而不捨,再次撬開他的唇瓣,愛撫他的軀體,趁著天使露出空隙,指尖繞過他背後,撓向敏感的羽毛根部。


  「你別總是摸、那裡……啊!」可怕的電流沿著那個地方竄了上來。菲爾迪南特不滿地抗議,交換條件成了變相同意,「再這樣、就不准親我……」


  「知道了。」修伯特改為解下他的衣袍,用掌心和嘴唇摸遍他賞心悅目的胴體,唯獨避開那個一碰就讓天使紅透臉頰的部位。反正那裡即將不再是唯一的禁區。


  初嘗禁果的菲爾迪南特被壓成分開雙腿的臥姿,在修伯特眼前露出所有不曾展露的弱點。天使的性器和本人一樣透著純淨的色澤,前端也是淡淡的粉色,修伯特握住他半挺的莖身,用帶著薄繭的指腹描繪出漂亮的形狀。光是如此來回輕觸幾下,菲爾迪南特就觸電般抖個不停,強撐的跪姿頓時倒塌一半。


  修伯特一手掐在他的大腿根後,另一手持續愛撫他完全勃起的器官,執拗的撫觸化成扭曲的藤蔓,纏繞住無處可逃的菲爾迪南特。陌生的刺激不斷侵襲他的四肢百骸,恨不得他每寸肌膚都烙下自己給予的印記。


  「嗯、不行……嗯啊──!」


  菲爾迪南特仰頭呻吟,顫動的雙腿猛力一夾,在強勢又溫柔的手淫中狠狠射精。


  他終於將純白的天使玷汙了,用另一種可稱之為白的顏色。修伯特感受他激烈的脈動,並將手心的溫熱塗抹在他渾圓的臀丘,菲爾迪南特因此被扳成高高撅起屁股的姿勢,臉紅得分不清是興奮還是羞恥。


  初次被情欲洗禮的身體敏感得超乎想像,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反應。菲爾迪南特在高潮的餘韻中酥麻顫抖,在修伯特試圖把沾濕的一根指節探進窄小穴口時低聲嗚咽。


  擴張的過程算不上順利,修伯特花了不少時間才能插進一根手指。


  中場休息的片刻間,修伯特沉沉嘆出一口氣,抽出那根被夾得差點拔不出來的指節,改用硬到發痛的陰莖抵在菲爾迪南特腿間摩擦,泛紅的龜頭一次次擦過陰囊,磨過緊窒的穴口,勉強緩解居高不下的慾火。


  「菲爾迪南特大人,請你把腿夾緊。」


  「這、這樣……?」驚人的熱度和硬度貼著肌理傳遞過來,菲爾迪南特照做的同時不禁低頭去看。蹭在他股間的肉刃腫脹不堪,浮出的筋絡突突抽顫,怎麼看都脹得很不舒服的樣子。「修伯特,你還好嗎?」


  「假如閣下有這個閒心,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


  那時的菲爾迪南特還不明白為什麼,直到他發現自己再也沒有機會闔上雙腿。


  修伯特在他努力夾緊的腿間射了一次,藉此換取展開漫長前戲的耐心。這次進行得順利多了,可以用兩根手指捅開那收縮的內壁,那讓菲爾迪南特屢次發出失控的呻吟,甚至想轉過身來把修伯特抱緊,再一次用翅膀包圍他,好讓他停下手頭上所有失序的舉動。


  修伯特察覺他的意圖,反而趁機不停親吻他,隔著瀏海吻在額頭,撩起鬢髮吻在眉梢,沿著臉畔滑至側頸,貼著背骨落在羽根。菲爾迪南特的掙扎不但毫無用處,還反過來被撩撥得近乎發狂,只能下意識扭動著泛出瑰紅的身軀。


  滲出的薄汗將他細緻的肌理潤得光采動人,猶如塗了一層蜂蜜般,引誘修伯特細細品嚐。於是密集的親吻開始變調,帶著更濃烈的欲情,夾雜輕舔和啃咬,從後頸到背脊,從腰椎到尾椎,然後鑽進他的臀瓣,直達那個被兩根手指操得微紅的禁地。


  菲爾迪南特想併起雙腿,可修伯特不讓他這麼做。徘徊在洞口的舌尖很強勢,探入其中舔掃,撐開內壁的皺褶,吸吮出滋啾滋啾的水聲。和被手指侵入的感覺不同,狂亂的羞恥拉扯神經,菲爾迪南特揪緊床單,抱著枕頭,啜泣和低吟被攪得黏糊,肉穴不由自主蠕動張闔,在修伯特的細心照料中艷麗盛放,綻成一朵淫靡的花。


  接著兩根手指重新埋了進去,等待熱肉適應異物的存在,隨後探入第三根手指,勉強在那被擠得毫無空隙的地方淺淺抽插。再等一等,必須讓他的天使更放鬆一點。修伯特用吻奪去他的注意力,併攏的三指緩緩刮撓淺處,感覺到那裡隨著熱情的舌吻逐漸變得柔軟,甚至學會主動吸住他的指節,再次充血的肉棒硬到發痛的程度。


  「還是會痛的話,」修伯特撤出幾根濕濡的指節,以野獸交媾般的姿勢將他牢牢壓在身下,其中一隻手背橫在菲爾迪南特紅潤的臉邊,「就咬我吧。」


  熾熱的硬物抵住柔軟張開的穴口,突出的頂端噗哧一聲沒入其中。


  菲爾迪南特驚叫出聲,反射性抓住修伯特的手腕,整個人激動發抖,羽翼猛然張開,不慎搔過對方起伏的胸膛。


  修伯特被撩得心癢難耐,自律和耐性都被磨成無用的碎渣,和某根細小的羽毛一起散在風中。他再也忍無可忍地重重挺腰,大腿拍擊在飽滿的臀肉,撞出啪啪啪啪的聲響。


  肉體交合的聲音破碎而響亮,不時夾雜淫亂的水聲,這還遠遠不能滿足他的渴望。修伯特壓著他邊幹邊親,先是吻在他格外敏感的翅膀根部,繼而幹進從剛剛就不斷把肉棒吸得特別緊的那個角度。


  菲爾迪南特受不了他這樣,生理性的淚水溢出眼眶,要命的快感在體內蔓延,連蜷縮的腳趾也哆嗦得停不下來。


  「嗯、嗚嗯!啊──那裡不行、哈啊──!」


  應當清純的天使叫得很淫蕩。這個展開讓修伯特猝不及防,肉棒硬得流出前液,幾次操進手指無法觸及的深處。


  菲爾迪南特抱住他的手腕,讓他慢一點,讓他等一下,挨操的部位偏偏裹著他不停吸吮,抽顫的臀肉也一縮一縮地絞得更緊,修伯特著實被對方坦率面對情慾的反應弄得亢奮無比。


  彷如無盡的惡性循環。層層疊加的快感將他們推進深淵。修伯特射出來的東西把他的下半身弄得又濕又黏,離開前過度纏綿的水聲攪得他面紅耳赤。菲爾迪南特打顫得厲害,腦袋一片空白,分不清到底是被操射還是擼射的,只知道舒服得全身融化,連羽毛都像要散了似的。


  菲爾迪南特懵懵懂懂地哭喘,痙攣的穴肉吸著退到入口的龜頭夾了又夾。修伯特鼻息陡然一沉,如受到刺激的猛獸般氣勢洶洶地頂弄幾下,還直直撞進他忍耐不住的敏感點上,嚇得他急忙踮起腳尖,連跪都跪不穩,直接滑倒在床上。


  修伯特及時扶住他發顫的腰腿,退開的莖身勾出些許濁白,更多精液順著他被掐紅的腿根蜿蜒而出。菲爾迪南特股間全是黏膩的液體,整張床上一片狼藉,歡愛的痕跡俯拾即是。 


  「抱歉,把你弄髒了。」修伯特咬他的耳朵,言行不一。剛退出來的性器隨著語音落下,往被拓開的穴壁又一次狠狠操了進去。




  與菲爾迪南特有所不同。修伯特並不是真的抱歉,只是不願他回到天界。


  哪怕終將墮入地獄,以承擔天使折翼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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