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拜託不要走。
一直陪著我。
不要討厭我。
不要離開我。
Seamas從身後將剛穿上外衣的Rodge擁入懷中，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急速閃爍，但是他真正脫口而出的卻不屬於其中任何一句。
「──老師，請讓我抱您。」
※
嗯、不管做過多少次，果然還是無法習慣呢。
舌尖舔過肌膚的觸感也好，掌指撫摸身軀的溫度也罷，光是回想起來就會引起生理上的種種不適，卻只因為對自己這麼做的人是Seamas，那股令人作嘔的反胃感就會一次次地被想要寵溺對方的念頭給強行吞沒。
即使如此，在沒有藥物輔助的情況下，Rodge依然很難從性愛中感受到所謂的快感。他厭惡性事，但不討厭Seamas的觸摸；他排斥親吻，卻樂於看見Seamas的笑容；他會迴避所有不必要的接觸，除非對象是這個被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
單就結論而言，Rodge的確很少拒絕Seamas，可就算精神上是接受的，對性愛感到陌生的身體仍不免產生排斥反應；然而Seamas對此不但毫不在意，兩人做愛的頻率甚至開始變得越來越頻繁，讓Rodge在後來微妙地察覺到，這具原本與性愛徹底絕緣的身子，似乎不知不覺間被自己的學生或多或少改變了。
不同於初次體驗的艱難和痛楚，最近的Seamas在最初總是溫柔仔細且小心翼翼，每個動作都要和Rodge好好確認過才執行：包括擴張愛撫、舔舐啃咬、捧臉親吻……那趴在自己身前昂頭望著他的、眼中略帶懇求的神態，總會觸動Rodge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讓他憶起那孩子幼時趴在自己胸前熟睡到流口水的樣子。
然後在背德感如潮水一湧而上的瞬間，看不見底線的縱容憐愛就會在下一秒凌駕其上。於是來到Rodge嘴邊的婉拒數不清第幾次模糊成了遷就，臉上溫和的笑容也很快地在過於親密的接觸之中，被羞恥到不知所措的眼淚通通瓦解。
Rodge仰起頸脖，順著臉畔滑落的淚滴一下將衣領和側頸都潤得濕透，Seamas見他抬起手臂遮擋，便湊過來親了親他的手腕，「老師，請不要把臉遮起來，我想看著您。」
Rodge沒有刻意去看Seamas那個再也不同以往的部位，但是在雙腿被分得大開、赤裸的下半身無所遁形、一股灼熱的溫度取代手指貼上那個幽閉的秘境時，更多生理性的淚水依舊不受控制地在那一刻奪眶而出。
壓在身前的重量頓時一沉，膨脹的熱度也進而撬開被潤滑拓軟的後庭。或許是太過緊繃的緣故，當那根腫脹的硬物將體內深處一寸一寸撐開，臟器受到擠壓的感覺竟是如此鮮明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Rodge哽著呼吸，挪開的手臂改為揪緊身下的床單。可就算沒有遮住自己的臉孔，他也不太確定該用什麼表情直視眼中染上情慾的Seamas，因此選擇默默別開了淚濕的淡藍色眼瞳。
Seamas則是低頭埋進那近在咫尺的飽滿胸肌，首先含住其中一邊微紅的堅挺，時而用嘴唇包覆吸吮，時而用舌尖打轉舔弄，最後在用銳利的前牙輕輕磨過那充血的突起時，終於等到Rodge重新將目光放回他身上。
「不、嗯……孩子、你別、用牙齒……」
鑲嵌在白皙肌膚上的紅點在唇舌並用的挑弄下，此時猶如盛開的花蕾般豔紅綻放。Seamas抬起頭來，隨即如法炮製地對待另外一邊，在那四周留下一片曖昧濕濡的水痕，直到那小巧的突起變得比原本紅腫一圈。
Rodge起先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除了Seamas的頭髮刺得他有點癢以外──只是總覺得不該唐突打斷專注其中的孩子。不只是埋首在他胸上的時候，彷彿就連那一路從髮梢吻到臉畔、從鎖骨舔到胸膛、從肚臍摸到股間的觸碰，全是某種神聖莊嚴的儀式一般。
好吧，事實上他也許只是想摸摸Seamas的頭頂，並看他像現在這樣對自己露出微笑也說不定。
四目交接的頃刻，Seamas又湊上來蹭了蹭Rodge的肩窩，尖銳的牙齒輕易在淡色的肌理留下幾個象徵佔有的印記，就連緊接著挺動腰身來回進出、將他整個人反覆填滿又狠狠解剖的動作，都像是在拼了命地撒嬌一樣，好似又回到毫無顧忌又天真無邪的小時候。
「老師、老師……」
「不、嗯……等一下……」
奇怪的感覺沿著神經四處流竄。Rodge一手扯皺了床單，一手攀在Seamas的背後，用力蜷縮的腳趾不斷撓在他的腰側；Seamas溫柔地親吻他半張的嘴唇，無意止息的律動卻扯出混著哭聲的哀求和漸漸變得破碎的抽泣。
Seamas目不轉睛地凝視著Rodge的泣顏，分不清綑綁著肉體的是情慾或依戀，也分不清擾亂了呼吸的是著迷或渴望。他只知道不希望這個人離開自己──再也、再也不希望會有那麼一天到來──所以無時無刻都想將對方佔為己有。
在Seamas抱緊他的腰身一鼓作氣推進到最裡處時，Rodge猶如繃緊到極限又一口氣放開的弦。弓起的上身猛力一彈，抽搐的大腿滲出薄汗，無法思考的腦中閃過片刻停滯的空白，直到聽見那孩子熱切呼喊他的聲音，才又急促吐出帶著哽咽鼻音的呼息。
Rodge討厭這樣，卻又無可避免。他的啜泣從來並非源於痛楚，更與快感沒有多大關係，由反感和陌生夾雜而成的羞恥總在這種時刻蠻橫地控制他的淚腺。
Seamas扣住他的腰臀肆意抽動，看上去還沒有打算停止的跡象，反而因為撞見Rodge平時根本不會流露的面貌而越加興致勃勃。那股衝動並不是性欲──或者說並不是只有性欲──直到前幾個月還對此不甚熟悉、至今也依然不甚明白的Seamas無從解釋，只知道自己就是想看到更多Rodge只屬於自己一人的模樣。
沒錯，只有他才能看見老師哭泣的樣子。
「嗯啊、孩子……不行了、真的……」
「老師，再一下、請再等一下就好。」
對他們來說，殺人大概遠比做愛簡單得多，至少對Rodge而言確實如此。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直面Seamas超乎想像的慾望，更遑論是自己帶大的孩子正在他體內傾瀉而出的事實。即使他的體溫因為性愛而比平常攀升些許，那股微涼的溫度對Rodge來說仍是帶點溫熱的，這種感覺同樣令他無措得有點想哭。
Seamas的震顫從自己也不曾觸摸過的深處傳遞過來，密合的擁抱使得濕黏的觸感在身體內部殘留了好一會兒，才有些被他慢慢退開的動作磨了出去，在股間和床間潤出大片黏稠的水色。
Seamas耐心地等到裡頭的東西流出大半，接著用手指探入其中替他清理殘餘的液體。
他的動作似乎越來越熟練了，可不能確定這算不算好事。Rodge平復著混亂的吐息，恍惚地想著他們待會兒得進浴室再洗一次澡，就盼見Seamas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雖然最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舒服，但Seamas著實經歷了興奮到釋放的過程，而這在從前是他不曾想像過的，彷彿這麼做並不只是為求束縛的枷鎖，也不只是為達目所採取的手段。可為此納悶的本人也不清楚為什麼。
Seamas略帶困惑而低著頭，看向癱軟在床的Rodge，忍不住用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淚珠，又瞥見對方腿間軟綿綿的器官，想伸手去摸摸那個部位，這一次卻被他的老師輕輕擋了下來。
「沒關係的……孩子，你不必這麼做。」
「嗯……」Seamas順勢握住他白皙的手指，指節探進指縫直至十指交扣，上半身親暱地靠上前去，貼在Rodge耳邊輕聲問道：「那我可以親親老師嗎？」
Rodge無聲嘆息，唇角不自覺勾起笑意。
「如果是你的話。」
Seamas咧開一抹天真的笑容，幼時只能環抱在小腿高度的雙臂，如今已經足以一把摟抱Rodge寬闊的肩頭；Rodge還來不及感嘆，就被興高采烈的Seamas捧起頰畔，在唇上一連落下好幾個啄吻。
太好了。
老師今晚也會留下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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