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跡斑斑

2022年1月5日 星期三

【金光布袋戲/二創BL】再見

※11月份文字驚喜包/現代Paro/R17/2342字
※依照委託人整理的設定衍生創作,OOC屬於我
※委託人:不公開/應要求隱匿角色姓名 





  另一個人的溫度從背後猛地纏捲上來,吵醒了一度進入昏睡狀態的J。

  侵入領域的熱度比起他的體溫來得更低,但的確能夠感覺到源自生命的溫熱。哪怕那股擁抱的力度讓人不禁有股深陷泥沼的錯覺,更彷彿有條危險的毒蛇環伺左右,隨時準備進攻他破綻百出的軀體。

  「唔,別鬧……」

  J並非無力抵抗的待宰羔羊,卻不得不承認這具經歷幾輪激烈情事的身體,在這一刻是有些不聽主人的使喚了,於是只能癱躺在那人懷裡,以換取不到多少空間的肘擊表示最大程度的反抗。

  C哼笑一聲,執意用自己伸長的臂膀綑綁住J疲軟的四肢。

  根本不需要回頭確認,光是撓過後頸的鼻息和掠過耳殼的輕笑,就能想像出對方帶點戲謔的神情。

  可他真的累壞了,白天還有事情要處理,再不睡那就別想睡了。J意識朦朧,原先無意搭理,心想反正自討沒趣也持續不了多久,豈料C不屈不撓,不但往他耳邊吹氣,甚至接著吐出一句可怕的要求。

  「J,再做一次。」

  「我要睡覺……」

  「那也行,你睡你的,我操我的。」

  操你的頭。J心底罵道,不太情願地睜開眼睛。

  C嘴巴和手腳都挺不安份,J剛撐起昏昏沉沉的腦袋,愣了一會兒才總算在柔軟的大床上輾轉醒來,那整個晚上都被幹得合不攏嘴的後穴,一下子就被又粗又熱的硬物給塞得滿滿的。

  他很快就想起自己根本不是睡過去,而是硬生生被某個渾蛋給折騰到昏過去的。也不曉得從那時到現在間隔了多久,夜色深不見底,景物迷濛如霧,只有床頭點亮的淺光依稀照亮兩人的輪廓。

  J打算直起身來,可全身上下痠軟得動彈不得,下腹部脹熱一片,挨操的部位也麻酥酥的,搞得他連抬一下手指都成了苦差事,更別提是挺起猶如要被狠狠揉碎的腰桿。

  這陣子C做得特別狠,不亞於當年他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小房間裡的時候。這個禮拜J幾乎日日夜夜被按在租屋處的各個地方操,好幾次幹到他失禁也不肯停,弄得他什麼東西都射不出來,高潮到整個身體禁不起一點觸碰,在床上胡亂說了些什麼渾話也記不清楚了。

  J意志堅韌,向來很能忍痛,即使嚴刑拷打也能死撐到底,偏偏就是承受不住施加於肉體上的快感。C太清楚他全身上下每個脆弱敏感的部位,剛開始還只知道怎麼弄痛他,後來倒也懂得如何取悅他了,對此J簡直說不出哪一方比較駭人。

  待在日本的時間所剩不多了。在被C強行壓上床前,J正在悄悄收拾自己的行李,結果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翻出一副破手銬,看著看著覺得挺熟悉的,各種不堪回首的場景頓時浮上心頭。

  他心情複雜地皺緊眉梢,認出那玩意兒曾經在某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把他折磨得要死要活,讓他整天和一張滿是情趣用品和黏糊精液的彈簧床之間像個分不開的連體嬰似的;搞到瘀青破皮是家常便飯,有時掙動得厲害或者被操得太兇,弄得血跡斑斑的情況也是有的。

  回憶起被C監禁狎弄的日子,J動作頓了又頓,竟然有那麼一絲難以言喻的感慨。

  沒有怨懟,沒有仇恨,但或許,還是有一點遺憾。

  那些弄得他身心俱疲的時日當然再真切不過,然而這段時間以來的平和日常也同樣讓人難以忘懷。這一切沒有那麼簡單就能放下,可畢竟跌跌撞撞走到了分岔的路口,轉彎的那一刻,終歸是得把手放開,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才能各自往前走。

  J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能搞定;C的家當倒是堆積如山,不過多半都是來到這裡才隨興添購的,真正扔不得的沒幾樣,就算有也早轉移到總部去了。

  他們即將分道揚鑣,踏上自己的旅途,該說的話不是早已說過千百遍,就是說得再多也無濟於事。如今這個破舊的小屋子已經和他們一年前初來乍到時沒什麼兩樣,生活過的點滴想必也很快就會被時光消彌。
  
  他待在原地煩惱了半晌,一度猶豫要不要把那副破手銬給帶走,思及說不定會因此過不了海關,便打消了這個荒唐至極的念頭。J當下有點心虛,下一秒就有人從背後偷襲他,不由分說一個撲抱加深吻,緊接著直把他按在床上幹得話都說不完整。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C把手銬掃進了床底,連一個眼神也沒施捨,表現得對未來的警官上銬這檔事興趣缺缺。

  反正也不是沒試過。

  都知道了,留不住的。

  一反平常的滿嘴騷話,此時的C安靜得出奇,存在感卻異常強烈。膨脹的情慾充斥在J體內,承載不住的那些便藉由唇齒落在肌膚上,從頸脖到肩膀,從背脊到腰腿,還趁著J射到虛脫時把人翻了個面,再一路由下往上連啃帶咬,留下諸多稱不上溫柔的肆虐痕跡。

  J喘息急促,聲音嘶啞。那些斑駁的紅痕也好,身體交纏的熱度也好,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得一乾二淨。想到這一點,他竟是沒有拒絕。
 
  「C、嗯……」J在換氣的空檔呢喃,名字和喘息糊成一團,弧度誘人的脖子還高高仰著,立刻就被C逮了回來,展開下一輪侵略意味濃厚的親吻。

  糾纏的肉體看似繾綣,可那獨露在外的眼底終有一抹揮之不去的冷然,再怎麼灼熱的慾火也無法將其融化。就連J也比想像中還要冷靜,儘管沉澱了這些年,胸口還是會悶會痛,但是無可避免的結局早已擺在眼前。

  他們終究無法一起走到最後。

  C沒有為他送別的打算,就像J到最後也沒有當面對他說出一句再見。在一切落幕以前,他們像以往那樣親吻,擁抱,做愛,任由時間滴滴答答地走,直到晨光微亮,直到夜色已盡。

  「J,你走吧。」C似笑非笑地說,「別再像個傻子一樣隨便闖進來了。」

  翌日早晨卻是他先走得悄聲無息,比J訂好的班機還要早了一天。

  J獨自收拾好床鋪,打理好自己,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兜轉兩圈。他若有所思地低著頭猛然想起什麼,又艱難地彎下腰,試圖從床底下撈出那個八成帶不出國的手銬。

  找了半天卻空無一物,那裡什麼也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倒數,眼看沒有別的辦法,J摸摸鼻子放棄,把要歸還的鑰匙收進桌邊抽屜裡,搭車離開兩人共同生活了一年的地方。

  他搭上獨自回程的航班,欲言又止地望向窗外,視線飄忽了許久,才緩緩吐出那句沒人聽得見的氣音。

  「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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