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跡斑斑

2021年12月28日 星期二

【原創BL/伊斯頓X路納】神的語言(R18)

【伊斯頓X路納】神的語言
※20210606文字轉蛋/原創BL/3067字
※題材限定:有愛的劇情車





  幾乎整天都沒能和路納說上話。


  最後一次和路納見面,是今日早晨的彌撒。伊斯頓回想著站在祭壇後方誦經的路納,巴不得立刻觸碰那頭閃閃發亮的銀髮,或者細細撫摸那對聖光環繞的羽翼。


  晨禱是伊斯頓少數能夠不在乎他人眼光、一心一意凝視著路納的美好時刻。


  儘管有時會因為那一視同仁的溫柔目光而焦躁不已,但他也曉得不論基於身份、職責、信仰,想要將路納占為己有無疑是一種僭越和奢望。伊斯頓起先以為自己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此刻想來又好像不全然是這樣的。


  路納理應受到敬重,至少這一點無庸置疑。伊斯頓只能在每一次為此煩憂的頃刻,暗自忍受灼燒心臟的火焰,閉上雙眼虔誠地祈禱。


  ……但果然還是想見他。


  下午的課程剛剛結束,伊斯頓心情鬱悶地走出長廊,徑直越過灑滿澄光的中庭。他本來就稱不上友善的臉色顯得比平時更來得沉悶幾分,即使輕柔的微風徐徐吹過樹梢,耀眼的夕色緩緩籠罩大地,也無法消除圍繞在他身旁的、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伊斯頓低頭望著被夕日拉長的人影,偶爾踩進幾片隨風搖曳的樹影之中,或許是被充斥心頭的煩悶侷限了視野,他總來不及和擦肩而過的幾道身影點頭致意。


  他本想和平時一樣留下來參與勞務,可又感到有點力不從心,中途便決定打道回府。


  事實上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出現,然而除了強行壓抑這股令人浮躁的不安全感,伊斯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尤其是在和路納確立關係以後,這份難以啟齒的感情儼然變得越發強烈──他明明是那麼敬愛路納聖潔的靈魂,偶爾卻又心生將之玷汙的糟糕念頭。


  身為將己身奉獻給神明的司祭,路納的每一天無不忙碌奔波,永遠有堆積如山的要務必須處理。伊斯頓清楚明白這一切是理所當然,心底卻忍不住期盼能有更多和路納兩人獨處的機會。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幫上路納的忙,而不是只能待在遠處默默地看著。


  種種的無能為力讓伊斯頓不免有些寂寞。他快步回到房間把自己關了起來,任由無處發洩的情緒傾倒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反正一時之間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他索性接著拿出從小陪伴至今的魯特琴,坐在床邊隨意撥弄著幾根琴弦。


  經歷過顛沛流離的軍旅生活,此時此際的和平更顯得難能可貴。伊斯頓放任飄離的思緒徜徉在過往和現今,聽簡單的幾個碎音柔柔響起,似有誰貼在耳邊輕聲細語,撩動他耳上黑色的羽毛,試圖平撫那些幾欲爆裂的不安。


  伊斯頓隨後閉上眼睛,無意識地輕撫著樂器,彈出的卻不是任何一首熟悉的曲調,而是一段臨時起意的旋律。


  他愜意地來回撥弦,奏出一個個柔美的音階,不時和上幾句浮於腦海的歌詞。


  與流露在外的苦悶截然不同,伊斯頓唇齒間溢出的盡是化為詩歌的婉約愛語,彷彿唱成音階就僅只是某一個故事的流傳,而非出自心語的宣洩。


  為了不打擾到其他人,伊斯頓特意壓低音量,淺淺地吟唱著。


  忘了曾經在哪裡聽過這句話:音樂,是一種神的語言。它不分種族、不分你我,消除了世界的隔閡,傳遍所有想像得到、甚至想像不到的地方。


  倘若真是如此,做為神的代言人,在這一刻是否能夠聽見呢?


  歌頌愛情的詩句隱晦地穿梭在流瀉的音調之中,直到躁動的胸口不知不覺平靜下來為止。


  伊斯頓慢慢停下撥弦的動作,聽著餘音迴繞在耳際,半晌後便被驟然響起的叩門聲瞬間拉回現實。


  「──是我。」


  是路納的聲音。


  伊斯頓連忙放下魯特琴,開門迎接分離不到一天就讓他思念不已的路納。


  明明是那麼無法抑制的想念,在親眼見到本人的時候,伊斯頓卻只是欲言又止地望著那雙美麗的藍眼睛,不久前仍在歌唱的雙唇一張一闔,久久說不出半句像樣的話語。


  「難道我打擾到你了?」


  聽見路納這麼問,伊斯頓慌忙讓開通道,要對方趕快進房。


  路納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伊斯頓瞄向他顯露些許疲憊的眼角,一方面很高興對方來見自己、一方面又擔心對方過度操勞。互相衝突的心情令他蹙起眉頭,好不容易張口便是聽來不善的言語:「你怎麼會過來?」


  ──你應該好好休息的。他分明是想這麼說才對。


  伊斯頓懊惱地補充說道:「我的意思是、那個……你看起來需要休息,不是嗎?」


  「晨間禱告時,你顯然有些苦惱的樣子。」路納十分平靜地回答:「若不介意,請讓我聽你說吧。」


  想你、想見你、想觸摸你。


  不管是哪一個答案都可以,真想聽見路納對自己說啊,而不只是擔任帶他走出迷途的引領者,彷彿他只是個前來告解的信徒一樣。


  這份矛盾的想法讓伊斯頓霎時沉默下來,坐在床緣不發一語。


  路納隨即察覺到伊斯頓溢於言表的焦慮,並沒有開口出聲,只是跟在他身旁慢慢坐下,彼此間隔著若即若離的短距。


  伊斯頓悄悄抬起頭,在路納的眼眸中瞥見自己的倒影,緊繃的臉色不自覺柔軟許多。


  「……可以靠近你一點嗎?」


  「如果是你所期望,就沒什麼不可以的。」


  伊斯頓當即湊了過去。起初是肩碰著肩、手勾著手;再來是眼神交會、唇舌交纏;當他回過神來,眼前的一切已經開始失序崩盤。他不但差點扯壞路納穿戴整齊的袍服,還將衣衫不整的路納翻過來壓在身下狠狠索求,一心渴望這個人從裡到外都只屬於自己所有。


  面對伊斯頓急不可耐的進犯,路納絲毫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臉上仍然是看似平淡的表情,唯有鼻間哼出的吐息急促幾分。


  伊斯頓覆在他削瘦的身軀之上,一邊撫摸那微微顫抖的翅膀根部,一邊啃吻那毫無防備的白皙頸項,僅是聽見路納哼出一聲猶帶氣音的輕嘆,玻璃般炸裂開來的獨佔欲便碾碎了所剩無幾的理智。


  「路納……」


  伊斯頓不斷往那細緻的肌理反覆啃蝕,幾乎失去分寸地嚙咬著暴露在外的頸肩,於所到之處留下彷彿恨不得能將路納融進血肉之中的牙印。


  舌尖漫開的淡淡血腥味進而助長了沸騰的慾望。伊斯頓從布料中釋放出勃起的性器,路納也同時配合他的節奏主動挺起腰身,脫下褻褲露出光裸的下身,並藉由枕頭的輔助重新挺高屁股。


  從略嫌急躁的愛撫和粗略的事前擴張,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伊斯頓多麼迫切渴求。路納毫無怨言地分開雙腿,讓他能夠將硬挺的性器擠入狹窄的甬道中。


  緊窒的包覆感猛地纏繞上來,吸吮住長驅直入的肉棒。伊斯頓哽住一口呼吸,繃住腰桿一點一點深入淺出,可惜這個節奏沒能支撐多久,他便被路納某個回眸一望的片刻逼得忍無可忍,轉為前前後後地用力撞擊起來。


  路納被頂得往前軟倒,剛想撐起膝蓋,伊斯頓的重量就緊緊挨了上來,將他抵在床面上操幹。路納將腰下的枕頭抱至臉前,啪啪撞擊在大腿上的力道強勢得很,讓他半勃的性器也隨著抽插的頻率頻頻磨蹭著床面,透出薄皮的頂端微微發紅,沁出些許半透明的前液。


  合而為一的熱度流遍全身,層層堆疊的快感侵襲著神經。伊斯頓維持俯低軀幹的姿勢,幾次吻上路納微微展開的羽翼,又轉而襲上掠過幾縷銀髮的頸後,烙下標記般的斑駁紅痕。


  路納的喘吟很輕,但著實傳進了伊斯頓的耳中,發酵成更加濃烈的情愫。


  硬挺的肉莖密集抽插著漸漸敞開的柔軟深處,酥麻的龜頂好幾次被軟綿的穴壁收縮絞緊。伊斯頓幾度把持不住,又捨不得太快結束──想讓路納身上沾染更多自己的氣味、想在路納身上印下更多自己給予的痕跡、想聽路納發出更多隱忍不住的呻吟──他還不想就這樣停下來。


  「路納、我……唔……」


  路納正想聽清那混雜著喘息的低語,還沒回過頭來,就被埋首在他肩窩的伊斯頓壓回枕間。


  兩具緊密相依的身體毫無間隙,能感受到體內劇烈的顫抖以及大量湧入的暖流。


  路納眨了眨氤氳著水氣的藍眸,在伊斯頓禁錮般的懷抱之中,全盤接受那不得要領卻傾注所有的愛。


  「我可以……再做一次嗎?」


  「在那之前,讓我看看你的臉吧。」


  「……」伊斯頓愣了愣,像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又像是仍然覺得有點困惑,因此安靜了幾秒。


  「這一次、」路納看穿他的想法,於是特意換了個說法:「我想看著你的臉。」


  伊斯頓摟緊他纖瘦的身子,撒嬌般蹭了蹭路納耳邊的羽毛,心中赫然響起方才譜出的、歌頌著情意的曲調。


  「……再等一下。」


  「好。」


  路納唇邊勾起淡淡的弧度,勉強騰出左臂,摸了摸伊斯頓頭頂的髮旋。


  他確實聽見了神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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