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跡斑斑

2021年12月30日 星期四

【原創BL/戴夫X巴爾托羅】Nightmare(R18)

【戴夫X巴爾托羅】Nightmare
※20210710逆文字轉蛋/原創BL/喪屍X人類/4023字




  併攏的兩根指尖探入緊窒的穴肉,大量的潤滑液順著粗糙指腹流進體內,一路磨過吸啜著指頭的淺處,慢慢往適應敞開的更深處不斷推進。戴夫俯身啄吻巴爾托羅的肩頸,那宜人的體香跟皂香混合成讓人安心又帶點蠱惑的氣味,升溫的空氣中很快就接著被煽動出腥羶的情慾味道。


  冰涼的指節被巴爾托羅的體溫緊緊包覆,讓入侵的低溫因而帶上了傳遞過來的微溫。戴夫就這麼來回抽動著被熱肉絞住的手指,每次都不顧被用力吸吮的力道直接退至穴口,又在抽搐痙攣的穴肉不及合攏之際倏地插進裡處。

  如此磨人的前戲已經持續好一段時間。巴爾托羅幾度伸手推推戴夫的上臂,示意他可以不必再繼續等待;然而戴夫依然沒有像平常那樣在被撩撥起慾望之後狠狠鑿開他的身體──像隻遵從原始欲求的野獸一般──反倒是執意進行過份周到的擴張和無微不至的愛撫。

  真正一如往常的,唯有在性事間近乎執拗而略顯狂亂的親吻。

  遲遲得不到滿足的渴求令巴爾托羅呼吸微亂,起了反應的性器早已翹成直挺的弧度,暴露出來的莖頭不時沁出半透明的前液,隨著戴夫抽動手指的頻率興奮顫抖,淌出越來越多黏滑的體液。

  最初巴爾托羅以為是太多天沒有和戴夫做愛的關係,總覺得整副身體都變得格外敏感──他甚至一度懷疑里克這次送來的潤滑液該不會又摻雜了什麼奇怪的成份──事實上這一切只是過於渴望而導致的心理作用罷了。

  被水氣浸濕的紫眸悄悄瞥往戴夫的下身,那股間膨脹的形狀把整片布料撐得緊實飽滿,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對自己興致缺缺的樣子,這讓巴爾托羅更想不透戀人今晚始終不肯親自插入的理由。

  巴爾托羅用手背遮掩自己赧紅的臉龐,卻一下就被想好好看著他的臉的戴夫給稍嫌強硬地別開。

  「……巴爾……不要遮……」

  戴夫單手扣住他的手腕制於頭頂上方,不讓巴爾托羅遮住那染上欲色的容顏;另一隻手的動作也並未就此停下,操進穴裡的手指旋即加進第三根,發狠刮過被開拓出艷麗色澤的肉壁,攪弄出一連串咕啾咕啾的水聲。

  觸電般的快感猛然流竄渾身各處,勃起的陰莖突突抽動著流出更多汁液,若不是巴爾托羅在那一刻慌忙繃緊下腹,騰出沒被束縛的那隻手用力扣住性器根部,或許已經不小心達到一次小小的高潮。

  「戴、戴夫先生……哈嗯……」癱軟的腰間陣陣酥麻,蜷縮的足趾難耐地蹭著潔白的床單。巴爾托羅幾乎快要忍耐不住呻吟,敏感點被猛力刮過的瞬間,哽著呼吸的喉頭被逼出短促的驚呼:「戴夫先生!已經──已經、可以了……」

  「……巴爾……舒服……?」

  「啊、嗯……」巴爾托羅點點頭,顫聲答道:「很舒服……所以……」

  ──想要戴夫先生快點進來。

  那張看似淡漠的神情動搖了一瞬。可瀕臨極限的巴爾托羅沒有餘裕將心底的疑問脫口而出,當那句猶帶氣音的請求如點燃的火種般竄進戴夫的耳廓,這個晚上他就再也沒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了。

  戴夫掏出那根早已硬立勃發的性器,就著面對著面將巴爾托羅壓在身下的姿勢,讓冰冷的硬物一舉嵌入濕熱的後穴,像搗入泥濘般翻攪出濕濕黏黏的水聲。

  連根沒入的肉棒一下一下頂開軟熱的穴壁,囊袋啪啪撞擊在臀部的聲響因為戴夫壓低重心挺腰的姿勢而越發密集。黏膩的肉感包裹住碩大的凶器,將突入的鋒利全然包容,傾瀉的愛意也毫無疑問地予以接受。

  巴爾托羅雙手環抱住微微瞇起眼簾的戴夫,聽著在體內深處爆發的精液被擠壓摩擦出淫靡的水聲,並和自己同步達到高潮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他任由斷電般進入沉睡模式的戴夫賴在自己身上,隨手摸了摸對方腦後幾叢微翹的綠髮,等到吐息逐漸平復,才將壓上來的重量全部擁進懷中,依偎著彼此直到天明。





  ※



  巴爾托羅緩緩起身,扶著有些痠軟的後腰下床,走進浴室替自己清理情事殘留的種種痕跡;當他帶著一身舒爽清香走回臥房,天色已然比稍早前亮白幾分,隱隱可見從窗隙間灑落的微光,照亮室內某個陰暗的角落。

  床上的戴夫似乎還在熟睡,那張毫無生氣的臉畔蒼白僵硬,乍看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可在離開前輕輕吻他的巴爾托羅知道那微冷的嘴唇實際上有多麼柔軟,也清楚記得觸摸自己的枯槁掌指在昨天晚上是多麼熱情。那些餘留在腰臀之間的斑駁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無一不是戴夫傾注所有的愛。

  週末的早晨,巴爾托羅不必像平常一樣趕著出門上班,其實他大可以陪著睽違多日陷入睡眠狀態的戴夫一起再睡一會兒──這也的確是個讓人難以割捨的誘人選擇──可他實在忍不住想趕在對方醒來以前準備好熱騰騰的早餐和風味絕佳的黑咖啡,好在那雙淡綠色的眸子重見光明之際,便能與戀人一同坐在餐桌前悠閒地享用。

  巴爾托羅套上圍裙,打開昨天剛被各色新鮮食材充滿的冰箱,那是戴夫接他下班後兩人特地去超市採買回來的。看似微不足道的日常對如今的兩人來說無疑是平凡美好的幸福,可一想到戴夫這幾天明顯有些反常的異樣表現,他就不禁擔憂地斂起嘴角的笑意。

  戴夫先生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呢?

  儘管戴夫看上去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巴爾托羅總是能從微小細節裡察覺對方若有若無的變化。考慮到戴夫偶爾會因為不解的情緒陷入鑽牛角尖的困境而不自知,或許他應該試著採取引導的方式主動詢問看看──

  就在他這麼想道的時候,親暱的愛稱忽然從後傳來。

  「……巴爾……」

  那拖沓的語調一下打斷了巴爾托羅亂轉的思緒。

  「啊,戴夫先生您醒了。」巴爾托羅關掉爐火,正想將煎得恰到好處的太陽蛋盛進餐盤,戴夫那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卻趁隙從後穿過他的腋下,隔著圍裙也能感覺到微涼的溫度緊緊貼在背部,將他頎長的身子禁錮般徹底擁入懷裡。「早餐就快準備好了,戴夫先生先到餐桌前等在下好嗎?」

  戴夫靠在他肩上搖了搖頭,不肯讓步的模樣令人想到幼兒園的孩子們死命護住心愛玩具不放的場面。巴爾托羅既是無奈又是寵溺地笑了笑,沒有拒絕戴夫摟得太緊的臂膀,反而覺得像隻大型犬拼命撒嬌的戀人有點可愛。

  他轉頭對初醒的戴夫眨眨眼睛,一雙寶石般的紫眸柔情滿溢,映出戴夫看得目不轉睛的神情。

  巴爾托羅順其自然地給他一個落在唇角的淺吻,下一秒仰頭承受迎面而來的回吻。戴夫微涼的唇舌覆著他的紅唇,一開始是溫柔綿長的舌吻,不知不覺卻成了要將呼息掠奪殆盡的深吻。

  巴爾托羅面紅耳赤地輕喘,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空檔勉強喊停。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最近的戴夫比平時更加黏人。

  雖然並不討厭,可是巴爾托羅還是希望能夠知道原因。

  「戴夫先生……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呢?」巴爾托羅斟酌著言語,柔聲問道:「如果您不介意,可以說出來讓在下一起分擔的。」

  面對巴爾托羅的提問,戴夫猶如定格的機械,停頓好半晌都沒有發話。

  巴爾托羅也沒有催促他回答,十分耐心地靜靜等待。又過了一會兒戴夫才鬆開手上的力道,用滿是痕跡的掌面摸了摸自己毫無起伏的左胸。

  「……這裡……很難受……」戴夫緩緩說道:「……悶悶的……」

  「為什麼覺得難受呢?」

  「……巴爾……夢裡、不在……」戴夫漠然的臉色在巴爾托羅眼中有著不易察覺的波瀾。那低聲呢喃的囈語聽來不甚愉快,連同再次埋入戀人頸肩的臉龐悶燒在空氣中。「……醒來……也不在……討厭……」

  巴爾托羅穩穩撐住落在肩頭的重量,安撫似地輕聲發問:「戴夫先生做惡夢了嗎?」

  戴夫點點頭,大概是憶起令人不快的夢境,目光隨即黯沉下來。

  沒有生前記憶、甚至在與巴爾托羅偶遇前都不曾入睡的戴夫,早已忘記「作夢」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直至夢見巴爾托羅的母親教導自己如何彈琴,才總算有了相關的體驗。

  可是夢境有很多種,除了那般溫暖的美夢,當然也有讓人生厭的惡夢。

  曾經為此所苦的巴爾托羅再明白不過──不管是被夢魘凌遲身心而輾轉難眠的痛苦,抑或是往事歷歷在目的精神折磨──正是眼前的戴夫把他從這份險些將人滅頂的苦海中拯救出來的。

  「戴夫先生,您知道嗎?聽說如果將噩夢說出來,夢境就不會成真。」巴爾托羅撫過他的手背,修長的指節與他冰涼的手指交扣,「在下非常擔心您,不希望您一個人獨自承受。您願意的話,請讓在下聽您說好嗎?」

  「……了解……」

  戴夫不再沉默,在應允後有些吞吐地說著。

  這是他第二次做了這個討厭的夢,關於巴爾托羅不在自己身邊的夢。

  惡夢的開端都是一樣的:夢中兩人同居的大宅並沒有礙事的彌賽亞和直到最後也沒能成為加菜的漢堡肉,可是同樣地也沒有出現巴爾托羅的身影──彷彿整個世界從此變得生機不再,只有不死的喪屍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倒在血跡斑斑的地上。

  他的眼神空洞迷茫,像個失去方向的孩子。等到宅邸大門被某個不請自來的誰急匆匆地闖入,停滯不動的畫面才驀然跳躍至另一個場景。

  夢裡的戴夫一路上都在不斷尋找著什麼,在過於漫長的孤寂歲月中早已分不清時間的流逝,只曉得哪裡都找不到自己最愛的巴爾托羅,僅有在撫摸著明明冷冰無機卻好似被解剖成兩半而疼痛不堪的胸口時,才會感覺那個空蕩蕩的地方確實存在著不屬於他的心跳。

  第二次的惡夢和第一次的發展稍有不同,是在最後的最後。

  夢裡的戴夫在世界各地漂泊,這趟永無止盡的旅程止於他強行衝進某棟醫院為止。他看見自己被一群身穿白袍的人類五花大綁在病床上,偏偏那僅只是如花火般短暫的一幕,戴夫根本來不及看清更多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剎那,面前已經不是一片死白的天花板,而是自己特別熟悉的那個房間,枕邊的空位還殘留著巴爾托羅的氣味跟餘溫。

  因為極其強烈的不安,所以想要佔有巴爾托羅;但倘若入睡可能夢見失去愛人的惡夢,他又寧可乾脆不要睡著。

  這就是昨晚戴夫本來不願做到最後的理由。

  巴爾托羅耐心聆聽他每一句拖長的音調,將事件的來龍去脈拼湊出完整的圖景。心中的疑問終於得到解答,那讓他的嘴角又重新勾起溫和的淺笑。

  「請您放心,在下哪裡也不會去。」巴爾托羅握著戴夫冷冰冰的手,好似要將自己的體溫傳給對方一樣握得很緊,並請他抬起頭與自己四目交接。那雙璀璨的眸子誠摯地迎向他淡然的臉孔,出自肺腑且不厭其煩地重申道:「在下會一直、一直陪在戴夫先生身邊的。」





  ※



  戴夫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覺了。也許是數十年,也許是數百年,反正那些並不重要,只不過是睽違太久的夢境讓他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現實。

  戴夫躺在病床上發愣,不見生機的空洞眼神在開門聲響起之後默默轉向,朝向那張噙著淡淡笑容的臉龐。

  巴爾托羅就在他的身邊。消亡的肉身和不死的戴夫徹底融為一體;轉世的靈魂不論去向何方,他也永遠不會放棄找尋。

  戴夫和巴爾托羅將會像這樣一次又一次相遇、一次又一次相戀、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即使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離。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