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凌晨兩點鐘。
忙於拍戲工作的Ｌ已經連續一週都是特別晚歸的那個，明明和Ｎ同住在一間雙人套房，在電視上看見彼此的次數反而比實際碰面的機會來得多──遭到壓縮的不僅僅是兩人私底下相處的時間，就連在攝影棚或者休息室的「偶然」相遇也少得可憐。
但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樣。Ｌ一腳跨越隔開夜幕的門檻，幾縷微光映亮他看似冷淡的臉龐。
客廳裡的白燈是暗著的，那是來自於電視螢幕的閃光。他藉此望見一顆金色的腦袋斜靠在沙發椅背上，儘管不是正面朝向自己，仍然看得出來對方正在一頓一頓地點頭，八成是不小心坐在那裡睡著了。
Ｌ盡可能將腳步放輕，不讓任何響動去驚擾夜裡的靜謐。他逕自走近沙發另一頭的空位，卻沒有打算要坐下來，就站在扶手旁邊靜靜凝視著Ｎ。
不但睡得一臉傻樣，居然連耳環都忘了摘。Ｌ的目光依次掠過他緊皺的眉梢、閉合的眼簾、微張的嘴唇……就在那一瞬間定格了幾秒，原本壓抑的唇線不自覺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
像是察覺對方轉瞬即逝的輕笑，Ｎ倏地驚醒過來，迷濛的眼瞳飄向電視上播映的畫面──那是Ｌ前陣子開拍的新戲──對了，他本來正在看深夜時段的重播，結果在中途失去意識了……等一等，Ｌ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喂，你在笑什麼？」
「笨狗。」發現Ｎ的注意力終於落在自己身上，Ｌ不再有意保持緘默，指了指他左半邊的臉頰，「口水都流出來了。」
「哪有啊，你眼花看錯了吧！」Ｎ用手背快速抹了抹嘴角，有點心虛地瞅了Ｌ一眼，下一個反應就是想拿遙控器把電視關掉。還沒等到對方開口發問，他便自顧自解釋起來：「我可沒有在等你回來，我只是剛好在──」
「剛好在看我主演的電視劇，還一直看到半夜兩點。」Ｌ不以為然地挑眉，沒有阻止Ｎ欲蓋彌彰的行為。他態度從容地接完話，異色的眼眸淡淡瞥向對方明顯一愣的側臉，「怎麼樣，好看嗎？」
那是極其堅定、彷彿要將人一舉穿透的眼神。
……到底是誰在看誰啊。Ｎ欲言又止的爭辯一下子被堵回唇間，好半晌才彆扭地吐出回答：「還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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