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跡斑斑

2020年5月29日 星期五

【委託成品03】GBF/龍殺冰皇-融冰之時(R18)

【齊格飛X阿格羅瓦爾】融冰之時
▸非商業文字委託成品/二創BL/R18/4000字 
▸委託人:633






窗外朦朧的雨霧不知不覺散去,過於鮮明的血花卻仍在腦海中綻放。

那曾是如此熟悉的夢魘。阿格羅瓦爾靜靜仰躺在偌大的床鋪,下意識收束起稍嫌混亂的吐息,不讓向來冷傲的臉龐顯露太多起伏。

明明很久沒有像這樣從惡夢中醒來,一度遭受捆綁的身心似乎還殘留那股令人不快的記憶。竄上額際的悶痛讓阿格羅瓦爾不得不睜開眼睛,終日忙於政務的疲憊顯然沒能好好緩解。

倘若不是那股屬於自身的溫度觸及他垂在身側的指尖,令人生厭的孤寂或許將會逕自穿透冰皇的軀殼,從這個太過寬敞的空間滿溢而出,唯恐天下不知地籠罩整座王城,直到象徵明日的晝光強行劃破雨聲漸歇的闇夜。

……是啊,過去的他太習慣獨自一人,對於身旁偶爾有人陪伴的轉變,至今還是不怎麼能適應。

阿格羅瓦爾恢復平靜的目光淡淡掃過一張近在咫尺的容顏,那是在幾個鐘頭以前踏著夜色而來的齊格飛。

當時的阿格羅瓦爾靠在扶手椅閉目養神,耳邊忽然傳來幾下敲窗的聲音,他戒備地抬頭一看,便瞧見不請自來的齊格飛站在那裡。

大雨肆虐的痕跡遍布齊格飛挺拔的身軀,一頭愜意四散的長髮被大量水氣浸透,捲曲的程度猶如一場災難,極其凌亂地沾黏在臉側和頸脖的肌膚。重視禮節的冰皇當場挑起一邊眉頭,眺向齊格飛所駐足的窗台地板,可以說毫無意外,對方的腳下全是滴滴答答的水漬。

「待在那裡別動。」

「嗯。」

阿格羅瓦爾交代完便隨手拉上窗幔,讓不期而至的齊格飛就這麼杵在原地罰站。綴著細緻紋路的布料足夠替他隱瞞接續在後的所有舉措──包括他轉身命人備來一條全新浴巾,或者是自己親自動手從衣櫃裡翻找合適的替換衣物。

兩人的身高體型相差不大,如果是自己能穿的尺寸,套在齊格飛身上大概也不成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他專心致志地翻了半天,實在拿不出半件相對樸素的衣褲。

思及齊格飛身上簡直能用破破爛爛來形容的那套衣衫,刻在阿格羅瓦爾眉間的皺褶頓時加深幾分,要從王族的衣櫥裡列出符合那種形象的選擇,根本是荒唐又無理的要求──就算真的有也會被扔到一旁。他將手上幾件充滿裝飾設計的衣裝默默擺回原位,幾分鐘後終於挑出一套樣式簡約的素色浴袍。

阿格羅瓦爾折返至窗台邊,重新拉開窗幔,齊格飛依然站在來時的位置,就連半步也沒有移動,所幸轉小的雨勢早已不再欺凌他坍塌的髮旋。冰皇突然覺得有些無奈,雖說是自己下達的指令,但有時真搞不懂這個屠龍英雄到底在想什麼。

他若無其事地走近一點,低聲開口:「身體擦乾再進來。」

「知道了。」齊格飛順從地點頭答應,望向阿格羅瓦爾隨即背身走開的側影,忍住在那一秒邁步前進的衝動。

齊格飛用對方遞來的浴巾把濕漉漉的髮絲擦乾,在得到阿格羅瓦爾的應允之後踏進富麗堂皇的室內,快速褪下原本濕透的衣裝,套上那件意外合身的浴袍。

阿格羅瓦爾輕哼一聲,眼角餘光瞥過重整衣裝的齊格飛,眉眼間的銳利才稍見緩和,撞見那片袒露的胸膛又出現不自在的停頓,硬是別向完全相反的方位。

果然還是很奇怪吧。

他和齊格飛之間從來不曾有過約定,但自從那個事件結束以來,這樣私下見面早已數不清多少次。

三番兩次的縱容不知何時變成順其自然的默許,這件事情代表的意義阿格羅瓦爾比誰都清楚,然而齊格飛從來沒有提問,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不想急著去定義這份若即若離的關係。

──阿格羅瓦爾?」

齊格飛的低喚將他從漫不經心的回想中抽離,阿格羅瓦爾轉過頭對上那道凝視自己的目光,沉穩的褐色強硬闖入他的視線範圍,蓋過稍早前流淌在半夢半醒間的大片血色。

「把你吵醒了。」阿格羅瓦爾佯裝鎮定地說著,掩飾般的歛下帶點疲倦的眼眸。

「不用在意。」齊格飛側身貼近他的耳畔,不準備戳破對方無濟於事的假面。

阿格羅瓦爾濃長的睫毛被透進室內的月光映成半透明的金色,每眨一下眼睛就彷彿要搧起薄薄的羽翼,心高氣傲的偽裝都被藏進深沉的夜裡。齊格飛默不作聲地注視這一切,抿起的嘴唇擦過他的額頭,淡淡的親吻無預警地印在他輕閉的眼睫。

那是不含慾念卻異常親密的吻。

阿格羅瓦爾抑住鼻息,掌心抵在齊格飛靠得太近的胸口,意圖格開距離的指尖些微發顫,違背心意地滑入敞開的衣襟,直接觸摸在對方半裸的胸膛。

好燙。他不確定是齊格飛的身體太熱,還是自己的體溫太低。

阿格羅瓦爾停下無意義的推拒,短暫猶疑之後吐出挾帶氣音的問句,「……睡前沒有做完的事,要接著繼續嗎?」

「如果你也想要的話。」齊格飛唇邊揚起淺淺笑意,毫不猶豫地回應:「樂意之至。」

語尾上揚的音調糊在他的耳廓。

太溫柔了。

阿格羅瓦爾不會承認自己有點不知所措。




距離上次見面相隔了一段時日,齊格飛仍然深深記得阿格羅瓦爾是如何以高傲姿態坐在床緣,他高高在上且不忘從容優雅地抬起下顎,勾著纖長指節搭上自己頸邊的穗繩,一一解去象徵王族的繁複華麗衣飾。

分不清究竟是挑釁還是挑逗的模樣著實撩撥內心的渴望,但像這樣難得一見的坦率索求,也同樣地煽動起暗潮湧動的情慾。

依循本能的單調行動是無法滿足阿格羅瓦爾的,並不是指齊格飛那過人一等的直覺完全派不上用場,但他從不打算用輕率的態度面對這段本已曖昧模糊的連結,好像一不小心就會將維繫彼此的細絲掐斷一樣。

每當他發現阿格羅瓦爾不那麼游刃有餘的時候,反而會更加耐心做足前戲,即使聽見對方用不耐煩的口氣對這般磨人的步調表示不滿,齊格飛仍堅持以沾滿潤滑液的手指持續進行,至少擴張到能夠插入三根指寬的程度。

這不過是最低限度的要求。

齊格飛一手按住阿格羅瓦爾時而拱起的腰身,探入其中的指頭在緊澀的穴口周圍按摩,內壁最開始還因為排拒異物感而連連絞緊,現在則是懂得配合起進出頻率,時快時慢地吸附著有些泡軟的指尖。

張闔的徑口摸起來已經相當柔軟,接下來得輪到無法窺見的更深處。齊格飛將手指抽插的間距拉得更長,在阿格羅瓦爾洩漏出難耐低吟的同時,騰出另一隻手圈握住那根半勃起的陰莖,上上下下地來回套弄。

「你、用不著……這麼做……

齊格飛單方面的服侍讓他越來越焦躁──豈能只有自己一個人淪陷其中──阿格羅瓦爾不悅地咋舌,脫口而出的抗議由於前後夾攻而不停顫慄。

他從遮得不算嚴密的指縫間瞥見齊格飛精神抖擻的下身,那根挺立的性具早已脹成淫靡的深紅,脈絡分明的青筋亢奮地跳動,肉體彰顯的興奮和臉上隱忍的表情毫不相符。

這個男人真是夠了。阿格羅瓦爾忍無可忍地探出微涼的手掌,不打招呼便包攏住齊格飛的性器摸揉,在對方用帶著劍繭的姆指磨過自己敏感的龜頂時,不甘示弱地用相同的手法摸了回去。

插在他體內的三根手指就在此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加重勁道,突然狠狠一下刷過那個敏銳的易感點。
  
……唔。」
  
……嗚!」
  
齊格飛整個人倒抽一口氣,阿格羅瓦爾則是咬住下唇嗚咽,沙啞的喘聲此起彼落,悶在鼻腔的空氣都濃濁起來。
  
差不多是時候了。

開竅的齊格飛總算願意撤手,阿格羅瓦爾趁著空檔調整吐息,能感覺到堅硬的肉柱從張開的腿間抵了上來。

粗長的硬物撬開經過仔細擴張的穴口,不疾不徐地嵌入濕軟的肉壁,幾乎沒怎麼碰到阻礙,就在迎合般的吸吮中進得更深。

齊格飛繃起精實的腰幹,節奏變換間頓止了半秒,對準角度就一鼓作氣填滿那狹窄的甬道。

「哈啊──……

腫脹的肉柱熨燙著內壁,細小的皺摺被扯平磨開,接著迎來加重力道的插幹。齊格飛撐直的雙臂貼在阿格羅瓦爾的臉邊,搖搖晃晃的陰影掠過那具泛起微紅的軀體,每一下毫無保留的挺動似乎都鑿出一點碎冰,讓冰皇擺露在外的倔傲產生肉眼可視的裂縫。

褪去層層武裝的阿格羅瓦爾仰躺在他身下,不發一語的雙唇猶如自虐般拼命咬緊,唯有遏止不住的鼻息不時曖昧地洩出。

齊格飛暗自觀察阿格羅瓦爾因為自己所引發的那些變化──例如說卡在入口附近磨蹭會讓他五官扭曲地蹙起眉頭、插進緊窒內裡戳弄則會讓他忍不住奮力揪住床單──相比起經過多重包裝的話語,阿格羅瓦爾的身體無疑誠實得多。

他不厭其煩地反反覆覆,恣意探索那具越來越接納自己的身軀。

齊格飛知道從什麼角度插入會讓他驚慌失措地睜開濕潤的雙眸,也知道以什麼力道抽送會讓他幾欲掙扎地晃起發軟的腰身。

阿格羅瓦爾漸漸咬合不住唇齒,每當飽滿的龜頭頂過前列腺,便觸電般的抬起腰桿;若被粗壯的莖體磨過敏感帶,則是縮著肩膀發出哽咽的喉音。在一番苦苦忍耐以後,他還是抵擋不住齊格飛近乎執拗的性愛,充斥情欲的注目從那人骨節分明的手背上挪開,迷濛地轉移到對方俯望著自己的臉孔。

「哈…………

阿格羅瓦爾抓緊齊格飛的肩膀,渾身不聽使喚地顫抖。

接踵而來的高潮洶湧得足以沖走載浮載沉的意識。

硬挺的性器在齊格飛猛烈抽動之下舒爽地流出黏稠的汁液,堆疊的快感蓄積成氣勢磅礡的熱浪,宛若翻天覆地的海嘯席捲在四肢百骸,名為高潮的爆炸衝擊著每一個被碰觸到的部位。阿格羅瓦爾脫力滑落的右手扣在齊格飛的腕間,舒張毛孔沁出淋漓熱汗,碰在一塊的肌膚光滑得有些黏膩。

齊格飛的動作逐漸變得狂亂,漲硬的性具被痙攣肉壁緊密吸吮,早在阿格羅瓦爾高潮的頃刻就絞得他瀕臨極限,是硬著頭皮才勉強咬牙忍到現在。

「齊、格飛……

阿格羅瓦爾恍惚地喊出他的名字。就在那個瞬間,齊格飛忽然按住他發麻的尾椎,勢如破竹接連挺進,不斷撞擊在發狂吸緊的熱肉。

還處在高潮中的阿格羅瓦爾猝不及防地彈起上身,劇烈起伏的下腹滿是集中過頭的火熱,蠕動的腔肉從飽滿的前端壓榨出濕淋淋的汁液,響起黏稠又情色的水聲。

齊格飛埋在他體內射了出來,抽顫的陰莖和大量的體液灌滿他緊縮的穴肉。

阿格羅瓦爾在晃蕩間用手遮住自己的臉,過了半晌齊格飛才心滿意足地停下動作,摟住他的腰腿溢出幾聲沙啞的喟歎。

齊格飛在兩具肉體貼合之際輕笑一聲,汗濕的鼻尖隔著幾綹金髮抵在阿格羅瓦爾額前,彼此緊緊相連得好似不存在半點空隙。

脆弱的內裡簡直要被這個男人刨挖剖開,無論是觸及不到的靈魂深處或者從不直接暴露的情感,這一刻都赤裸裸地攤在齊格飛的眼下。

隨之而來的羞恥無處可去,阿格羅瓦爾又想抬起手臂遮掩,卻被齊格飛按回原處,幾縷髮絲壓根蓋不過臉邊漫開的紅暈。

「可以吻你嗎?」 
  
突如其來的問句輕巧掠過他的耳畔,那種麻麻癢癢的觸感總是惹人心煩。阿格羅瓦爾心想齊格飛還不如不問,就和剛才那個落在眼眉的吻一樣。
  
……把眼睛閉上。」

「基於禮儀?」得到首肯的齊格飛先是輕輕啣著他的上唇,吁出的呼息越過片刻沉寂,串連起一個個越發親暱的吻。「還是個人希望?」
  
阿格羅瓦爾顰起眉梢,那幾道彎折間透露出懊惱,並不是因為欲言又止的張唇被誤解成看似主動的回應,而是因為齊格飛不僅沒有收斂目光,反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有人說過你不解風情嗎?」

「嗯,現在有了。」

……」也罷。

齊格飛回答得太過理所當然,阿格羅瓦爾禁不住輕嘆,順著襲來的睏倦,乾脆自己把眼皮給闔上。

嚴絲密合的冰牢一旦限制不住齊格飛的行動,便會在攀升的體熱中融化成溫暖的水潮。他明明無法忘卻遍地血潭帶給自己的悲痛和絕望,卻又真切地回憶起被一個人擁在懷中會有多麼溫暖。

「呼…………

雖然不願意這麼黏黏膩膩地睡著,但他是真的太累了,偶爾為之也無妨吧。

阿格羅瓦爾隱約有種預感,這一次他不會再從噩夢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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